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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是一座怎样的城市,有哪些瞬间让你体会到了她独具一格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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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州渡过了大半青春期,这里的确很独特,值得一说。

本文配合此土掉渣农业重金属歌单食用效果更佳:

xiami.com/song/showColl

----------------这是正文----------------

西北民谣的沉重,听过一次便难以忘怀,仿佛双耳灌进了秋风与黄河。

黄河穿城而过的地方,兰州。

这里的河水舀一勺有半勺泥,这里的山岭在美学和地理学上都贫瘠得极其彻底。坐落在几何版图中心,却是西域眼里的中原,中原眼里的西域。

这里的逻辑有些荒谬。

足球场大小的地皮常年密密麻麻摆满了酒摊,搭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夜晚路灯未亮,各色饭店夜店酒吧已经打开了LED屏幕和低音炮;咖啡馆热卖甜的是酒酿奶茶,豆浆杏仁咖啡,份量大到喝不完;滨河路上腻歪的情侣们几米开外,一帮喝高的老男人群架正起劲。

上大学前一度认为班级聚会 = 干啤+姜脾+果啤+表白大会,见到KTV里清一色的果汁总有些莫名的违和感。虽说未成年人喝酒违法,但不会喝酒的人,也在这里喝上了酒。


这里上万元一株的银杏树苗在春天成批种下,然后在夏天死去;处于两山夹一谷的狭长地形,新城区选址只能找大山沟;沙尘暴混杂着化工厂颗粒在夜晚呼啸,掀起回族的头巾藏族的僧袍;马路边的地砖常年浸泡在牛肉面汤的油脂里,变得乌黑发亮。

兰州城是徐克的龙门客栈。

藏维回汉,官文商匪,挟风雨以来,弃黄沙而去,终归是无一人乐意永远呆在戈壁中的,连行道上银杏树也不。

三十年前,下乡知青们在迪斯科舞厅扭动着呐喊着要回去,恰似他们的儿女在音乐酒吧KTV酩酊大醉时的模样。

拎着酒瓶,握住话筒撕心裂肺,兰州啊。

无法忍受你的落魄荒凉,又割舍不下你的信马由缰。

信天游,知道吗?羊倌戴着小白帽,赶着羊想着妹子,独自一人扯开嗓门,把田间地头都唱进歌里去。粗俗热切的旋律在天边游荡。

高度文明的发达城市里,每个服装精致举止优雅的兰州人,那些信誓旦旦再也不回去的兰州人,都曾在某一刻无法压抑血液中的黄河水翻涌而出,只好轻哼着摇滚版信天游,思念那个被酒精灌醉的江湖。

「就想回去找人打一架」,好友感慨。

眼前柔软高瘦的美女瞬间野蛮起来。

「打完架再一起去听野孩子,尤其是那首黄河谣。」



信天游依旧唱,只是不再唱姑娘。

天苍苍,夜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荒凉到极致的浪漫,兰州。

------------------这里是吐槽------------------

因为一首董小姐,兰州关注度莫名高了起来,文艺的游记也到处都是,被夸奖挺好,我就是觉得没夸在点子上...

一个几乎穷山恶水的地方,和省内其他县市比也是脏乱差得可以...居然出现很多优秀的音乐人,令许多游子恋恋不舍,外地学生来时满怀怒火,走时却爱上了这里...何德何能?

我猜...一定是因为全国竞争最激烈的餐饮服务业~(雾

编辑于 2014-12-23 23:38

《兰州暗流》——转自《京华周刊》

文:沈佳音


---------------这可能是我看过写兰州的文章最有意思的一篇了,给当年那个中二的我-----------------


兰州是中国版图的几何中心,但究其里,它是边地。

对于新疆、西藏,甚至青海的人来说,兰州就是繁华的内地;而对于很多东部的人来说,兰州就是骑着骆驼的西域。

于是,这个离哪都不远,又到哪都不近的城市,天然地具有一种杂糅混血的气质。

兰州是中国唯一一座被黄河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一条黄河将其劈成两半。

河两岸,南北两山夹河而立,城中人在这条狭长通透的河谷中生息。

于是,这又是一个简单直接、率性而为的城市。

这里是黄河的上游,波澜不惊。但在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无数的暗流涌动。

一、

“午夜入城的羊群/迎着刀子/走向肉铺。”

来兰州之前,我反复念着这凌厉的诗句,想象着这个西北城市的模样。

这是一个叫叶舟的兰州诗人写的。在兰州,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酒酣耳热。叶舟好酒,一晚上可以赶四五个酒场,马不停蹄,激情四溢。他常常不知疲倦地从一个酒桌直接奔赴下一个酒桌。然后,或者去KTV或者去酒吧,大口喝酒,大声唱歌。

这也是很多兰州男人夜晚最常见的状态。这是一座浸泡在酒精里的城市。“娱乐基本靠酒”,兰州人自夸一年喝倒一个酒牌子。兰州人喜欢“闯关”,一人包打天下,6局定输赢。

到了夏天,城里就会冒出大大小小的啤酒摊。最著名的是黄河啤酒广场,兰州人管它叫“万人坑”。上千张塑料桌子挤在沙石地上,划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跌跌撞撞的醉汉来来往往。

整座城市似乎都透着一股醉意。来自兰州的乐评人颜竣说:“酗酒是多数兰州男性市民的日常生活,因为酒精制造幻觉,酒桌就是江湖和舞台,拼酒有如比剑,握手就是结拜。”

这是一个有些江湖气的城市。叶舟被这个城市很多写诗的人称为“大哥”。“写诗这回事儿,就像混黑社会,也得有个大哥罩着你。和黑社会一样,要写诗,你就得玩命打几个码头下来,就是得找几家发东西的杂志,这才像个混的样子。”如今远遁江南的兰州作家张海龙就是他的小弟。

宿醉之后的清醒是从一碗牛肉面开始的。每天清晨,上百万的兰州人都奔着这一碗面而去。他们可能是学生、民工、小贩,也可能是白领、大学教授、领导干部。他们不约而同地坐在油乎乎的桌子旁,或者蹲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马路牙子边,捧着一个大瓷碗,将牛肉面像瀑布一样倒入胃中。

在兰州,几步就有一家牛肉面馆,味道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店。不过,口碑最好的店都是些只有一两间铺面的小店,面随汤走,每天下午两点左右铁定关门。

兰州人是容易满足的,小富即安。全国各地有数不清的“兰州正宗牛肉拉面馆”。但标着“正宗”两字的基本都不正宗。这些牛肉拉面馆大都是他们的邻居青海化隆人开的。“兰州人种树,化隆人乘凉。”

兰州人守着黄河不愿走远。因为离开了兰州,就不是那味了。叶舟曾在北京吃过上百家牛肉面馆,可惜滋味全无。

前两年他去浙江南浔出差,生猛海鲜吃得他胃口寡淡。朋友特地为他找了家兰州牛肉拉面馆。他看着招牌,心中一顿狂喜。可是当厨师将汤端出来的时候,他就哭笑不得了——汤里加了虾皮和海带。

兰州人都说,牛肉面出了兰州城就不行了。张海龙寻其原因,可能是因为“脱离了兰州那样一个方言粗粝,饮食刺激,性格急躁的城市,牛肉面的性格也就软化,有时甚至连辣子都不放而以甜腻的辣酱代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牛肉面还能成为一种武器。张海龙曾看见一个美女潇洒地用过这种冷门兵器。一个小伙抢了她的位子。该美女不动声色,只对下面师傅说:“下个大宽,辣子多些,香菜和蒜苗子也都多些!”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到手中,这位美女缓缓行至桌前,突然变招发力,将一碗面倒扣在那个小伙的头上,之后又将碗砸了下去。

作家韩松落在兰州街头曾被人抢去手机。他觉得,这城市的深处有一种野蛮的力量。

他的朋友曾在金利影城的院子里目睹过一次自杀。当时他们正在啤酒摊喝酒,一个人把自己点着,从高楼上跳了下来,把架在地面的射灯砸坏了好几盏。于是,韩松落的朋友换了一张较远的桌子继续喝酒。

在电影《新龙门客栈》里,一身绝技的张曼玉差一点儿被一个屠夫给削成肉片,烤成羊肉串。那个屠夫说的便是一口地道的兰州话。

二、

“兰州,每一条街道拐角,都会有人和你玩命;兰州,每一辆公共汽车,都挤满扒手……好些少女操着方言,多半小伙藏着凶器。”

叶舟的朋友唐欣曾这样描述在兰州的三年。在诗人的笔下,暴力有了美学的意味,将世俗的生活变得传奇。这里的诗歌和这里的人一样,都是痛快淋漓的。他们凭意气用事,靠感情办事,经常会醉倒,也会在精神上撒野。

那年三月二十六日,叶舟在自己编辑的报纸副刊版面上刊发了整版海子纪念专号。领导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诗这种小东西不值得发那么大,他用手指着叶舟口沫横飞。叶舟则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回应他——劈面一拳!

此后一年,叶舟停职在家,不过“刀子拿来把头割下,不死还是这么个唱法” !

如这个城市的形状一样,这里的人是直肠子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早知道黄河的水要干哪,修他妈的那个铁桥是做啥呢?早知道尕妹妹的心要变哪,谈他妈的那个恋爱又是做啥呢?”这是兰州摇滚乐队野孩子的《早知道》中的两句歌词。每次听,我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是半夜到的兰州。飞机降落在一片荒芜之中,这是全国离市区最远的机场。70多公里的路程罕见灯火。两边黝黑的荒山连绵不绝,在月光下清冷苍凉。嗖嗖远去的路牌指向青海、新疆、西藏。远方的远方让人心生联想。

接着,一座城市突然很魔幻地出现在眼前。

这里的土地是贫瘠的,但越是贫瘠越是能超常地激发人的想象力。全国唯一一本研究“不明飞行物”的杂志《飞碟探索》就在这里。

兰州身处黄土高原的最西端,被两侧光秃秃的山夹在中间,满目焦渴的黄色。从上世纪50年代起,一代代兰州人背冰上山,逐棵点种的。

为了能更快地实现满目绿色,兰州曾一度在山上缠满绿布,让山岭看起来绿油油的。还有人想在山上贴满绿色的马赛克或者每年刷一遍绿漆。

兰州是个微弱的盆地,一到冬季,气流不畅,工业污染和生活废气在盆地上方成了一只“锅盖”。于是,兰州就成了中国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甚至连美国侦察卫星都看不见它。

于是,有人提出在兰州的南北两山上放置巨大鼓风机的庞大方案,就像给城市安了个巨大的空调,空气将会自由清新地流动。可是,这得多大的鼓风机呢?

人们又把目光投向大青山:它正好立在兰州东面的通道口,把它搬走,风自然会吹进来了吧?兰州人认真地讨论了一阵子,又请来了专家做论证,最后决心“愚公移山”。不过兰州人的办法是把黄河水引上来,用水去冲那黄土岭。突然有一天,整个大青山工程卷入了一场诉讼,兰州人的壮举才作罢。

这些举动近乎于行为艺术,有了几分戏谑的味道。每到冬天,滨河路两侧干枯的枝条就被缠上五颜六色的塑料花,在皑皑白雪中永不凋零。

兰州城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室内盆景园。任你外面黄沙漫天,还是满目苍凉,人们坐在温室里,赏花看树,喝杯三泡台。

云南春尖茶冒在水中,大块的冰糖沉在茶水底下。再加上红彤彤的枸杞,临泽的枣,福建的桂圆,西域的李广杏。有些地方还会加几粒玫瑰花蕾。三泡之后,花蕾像出水芙蓉一样绽开。

其实,玫瑰是兰州的市花。兰州出产玫瑰的地方叫苦水。苦水在兰州方言里是指人眼中的瞳仁。兰州因皋兰山上生长一种兰草而得名,它还是百合之乡。

每年春天在兰州的大街小巷,总会遇见卖花人,在卷起的黄沙之中,带一束花回家。于是,这里的浪漫和诗意就多了几分粗粝的质感。

尘暴是这里长久的话题。兰州人开玩笑说,沙尘暴中富含纳米分子,久经沙尘暴的人会活得更加旺盛,尽管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纳米究竟是一种什么米。

这就是兰州人的乐观。在越来越猛烈的沙尘暴之中,兰州人用三十年给中国人文火慢炖了一道“心灵鸡汤”——《读者》,它影响了中国无数城镇青年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三、

“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月亮照在铁桥上,我对着黄河唱。每当我醒来的时候,想起了家,想起了兰州;想起路边槐花香,想起我的好姑娘。”

每当夜色降临,土黄色的兰州就开始变得灯红酒绿了。几百家酒吧此起彼伏地唱起野孩子的这首《黄河谣》。这已是用摇滚演绎西北民歌“花儿”的经典了。

那晚,在麦积山路上的酒吧“西厢记”,一个乐队又唱起了这首歌。

那天酒吧里还有一个40多岁的女人一直拍照。她头发凌乱,随意地穿了一件黑外套。后来,她坐下来,给我看了她的作品。那些油画一样的照片,在宁静中蕴含着直击人心的力量。

她是一家公司的企划,热爱摄影。她说,兰州这个地方就像这一段的黄河一样。你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河流下面到底有什么,也许是泥沙,也许是漩涡。

“西厢记”的老板宋晖2006年办过一个摄影展,叫“奇异运行的兰州”。他说,兰州是混沌的,在这里生活了近三十年,竟然还会不时地对它感到陌生,过度的无趣和越轨的high,都让人心存异样。

离开的时候,我又碰见了韩松落。这个已经颇有名气的作家在辗转了几个城市又回到兰州安家落户。他和宋晖等人一起筹备着六月的高墩营艺术节。

高墩营是兰州市榆中县的一个村。旁边是中国最孤独的大学兰州大学。周云蓬的民谣将在这里与秦腔、花儿同台演出。文艺青年的创意市集里也将有村民的手工制品,互相以物换物。

第二天,宋晖带我去听秦腔。这个陕西的戏剧已经在兰州火了上百年。在一栋旧楼里,4个剧社同时开演。听戏的大都是一些中老年男人,戴着老式的茶色眼镜,桌上放着草帽,再要杯茶,要盘瓜子。

我们在一楼没找到位子,只好上了二楼。演的是秦腔名段《杀驿》:驿官吴承恩为报史官王彦丞当年相救之恩,执剑自刎,代其赴死。“秦腔悲凉,大多与生死有关。”

帽翅、髯口、甩发……演到精彩处,红绸缎不断地被扔上台。这叫“披红”,其实就是观众借此表达对演员的支持。披红一次, 10块钱。如要捧哪个角,这是最直接的方式。

下台后,演员不等卸妆,就来给一些老戏迷敬烟倒茶。他们之间的默契让人忍不住想象是否曾有一些爱恨情仇的故事发生。

在城市的另一端,在一家冷清、堆积着杂物的KTV里,叶舟和“老羊皮”一首接一首地唱着花儿。“都是杀人的句子啊,不能增一字,不能减一字。”

老羊皮”梳着背头,穿着粉红衬衣,外面套了件灰白色的西装,一脸沧桑。当他一开唱,粗糙的脸庞一下子就变得温柔起来,动情处还带着哭腔。

老羊皮”很神秘,叶舟跟他认识了十几年了,天天在一起喝酒,却不知道他的职业。“老羊皮”没上过几年学,却酷爱文学。他是回族,却学藏语,背得出仓央嘉措的每一首诗。

韩松落说,内陆的边缘,西北的中心,多民族混杂,所以兰州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宽容,奇异的尖锐。

四、

“叶舟于兰州一只船上。”

多年以来,叶舟总习惯于在自己的诗文末尾处注上这行字。“一只船”是兰州一条街道的名字。

这里相传是一群江南亡人的墓园。当年清廷重臣左宗棠跨越黄河,准备入疆平叛时途径此地,赞其风水奇佳。后来,一批批将士阵亡。左宗棠就在此为他们修了一座船形的墓园,船头向着南方,遥望故乡。

这也是兰州的一个隐喻。每个人的记忆深处都有一个故乡。这是一座漂泊的城市。叶舟的祖籍也并非兰州。

只是他出生并成长在这条街上。他记得,小时候每天清晨当他起早学习时,隔壁的回族老爷爷也已起来做早课了。老爷爷将院子扫干净,把跪毯铺在地上,开始诵读《古兰经》。晚上,叶舟做功课时,老爷爷又要做一遍晚课。至今,叶舟还会背那些经文,虽然完全不知道意思。

而在那条街道的尽头,居住着一位来自甘南著名经学院拉卜楞寺的活佛。每到夕阳之下,叶舟总能看到一堆又一堆如红铜般燃烧而过的红衣喇嘛前去觐见活佛。他们摇着转经筒,手捻佛珠,口诵六字真言,像最后一批圣徒安详消失。他们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幸福和神秘。

在他家的院子里,还住着一家上海人。上海人的精致与时髦又让少时的叶舟羡慕嫉妒恨。

兰州就是这么一个繁杂的城市。每个人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沙,在这里聚集。他们被混杂的力量裹挟到这里,又赋予了这个城市模糊不清的特点。

叶舟以兰州为起点,画了一个地图。渡过黄河向西,是河西走廊,也就是丝绸之路,玄奘走过,法显走过,班超与霍去病走过,张骞走过。

兰州以南不远,就是“中国的麦加”临夏。再往南,是藏传佛教的最高学府——拉卜楞寺。

兰州以北,穿越毛乌素沙漠与戈壁,便与内蒙古接壤,藏传佛教的寺院也在草海之中绰约隐现。

兰州以东,是黄土高原和汉文化积淀最深的地带,越过古秦州天水,就是秦砖汉瓦、刁角高悬的长安。

因此,兰州自古就是一个驿站,不断地被经过:霍去病西征,戳出了五泉山;玄奘坐羊皮筏取经,演绎了白马浪;成吉思汗驾崩,在兴隆山埋下了衣冠冢;李自成兵败,跑到青城归隐;左宗棠平叛,栽下了左公柳……

在历史的风沙下,汉、回、藏、满等三十多个民族都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一碗牛肉面里有回族的厨艺,藏族的牛肉,汉族的小麦。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支边热潮和西部油田、稀有金属矿藏的大规模开发中,又有一批批年轻的知识分子沿着兰新铁路被一列列闷罐车运抵到这里。

如今他们都已经是老兰州了,真正的土著居民少之又少。生硬、短促、干巴的兰州话,混杂着南腔北调形成了一种异常古怪模糊的“京兰腔”。

在这种腔调里,似乎每个人都能找到早已模糊的乡音。他们就像黄河浊浪中的滚滚泥沙,经年不息地改变着黄河,改变着兰州的模样。

编辑于 2014-12-23 21:30

2019.8.23更新

我是江苏的,大学在兰州理工大学读的,2017年6月27日毕业离开学校。离开兰州已经2年了。

在兰州4年,走的时候,我觉得以后都不会再来这个城市。这个干燥和满是尘土的城市。

但是我下个月回兰州,票已经买好了,因为我想她了,想念兰州的牛肉面,手抓羊肉,还有兰州理工西校区龚家湾,还有兰州的冬暖夏凉。

西校区西北最大的图书馆已经投入使用中,兰州的地铁我还没有坐过。一直遗憾没有去的甘南,这一次要去看看,夏河,拉卜楞寺,桑科草原。

这一次回去,以一个外地游客的眼光重新感受这个城市。但是,在心里 ,她一直是我的第二故乡。

这是去兰州的朋友,这周刚发我的照片,看到它们,我愈发想念这个城市。

兰州地标性建筑:中山桥

晚上的白塔山

牛肉面(牛肉面里没有这么大牛肉的哈,是另外添的一份牛肉,怕误导外地游客,嘿嘿嘿)

手抓羊肉

老酸奶

(看这个菜单哈,是手工酸奶,不是鸡蛋牛奶醪糟)

酿皮子

黄焖羊肉

三炮台

还有我一直朝思暮想的 放哈 甜胚子奶茶

清真寺可能也是这个城市少有的靓丽的风景

这是下午7.15左右的兰州,那时候南方早已天黑,这里依然亮着

我记得兰州大概是7.45左右天基本才黑

还有废弃的火车轨道

在夕阳余晖下,带着历史尘荒的气息

也是因为他发我的这些图,毕业的2年后,我终于要回兰州了,我想回去看看,因为甚是想念。

已经买好了票回兰州啦,倒计时还有不到20天。


2019.9.23更新

中秋回的兰州,期待了大半个月的回兰州之行,终于告一段落。一直有点忙,今天有时间更新一下做个游记,也算个纪念。

说一下我毕业2年后再回兰州感受到的变化吧。

第一天是去的夏河,那天是9.12,去汽车南站路过校门口,微雨,出租车司机都很热情,说这2年兰州下雨还蛮多的,山头都是绿色的草,今年白兰瓜特别甜,空气质量好多了,我 在的这几天,是感觉兰州的空气湿度蛮高,不像以前那么干,马路干净很多 。另外,因为是从杭州过去的,一对比,顿感兰州打车是便宜的。

我去之前,是一直疑惑,老西站和西客站是同一个吗?

原来,西站叫西站什字了,西站是西客站,距离老西站坐地铁一个站。有一个入口就在老西站BRT起始端的十字路的麦当劳门口。(不过,我咋记得2年前,那里是肯德基)

记得毕业走那年,城市环境就开始管的比较严,不让摆摊。所以,现在西站小吃摊没有了,但是两边的店还是一模一样。理工大学校街边的小吃摊也都没有了。

我去了正宁路,说实话,正宁路的东西是真难吃又贵,以前还没发现难吃到这种程度。羊杂汤没有粉丝,而且很小份,羊蹄简直一言难尽。正宁路新开了一家放哈,那天吃到的里面的甜胚子不幸是苦涩的。可能那个是因为提前做好的,胚子泡的时间有点久了,苦涩的。

西关马路两边摆的摊子,还和2年前一样。

不得不说,我真的强烈感觉到了兰州变得有多干净。

我走的时候,印象中兰州是狭窄的马路,夏天的时候,牛肉面店的泔水是店员手提倒在店门口的下水道的。

西关,晚上11点马路两边依然都是小摊,逛街的人来人往,早上醒来,我9点去吃羊肉面片,路两边完全感觉不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出租车司机也说,这2年,兰州光是增加环卫就好像说的是几万人(具体数字忘记了),每个人就负责这多少米的范围,确实是干净了很多。

因为适逢新中国成立70周年,到处都是鲜艳的五星红旗,这个崭新的兰州,差点让我认不出。

说实话,街头小吃的消失,也让我略是遗憾,比较怀念那些小摊子上的美味。


下面,我短暂地也为自己这次兰州之行做个回忆记录吧。留着以后看看。(或是郑重地记录我俩第一次一起共同出远门)

前言:旅行有没有拓宽视野我不知道,但是长了不少膘是真的。

有些东西留在回忆里挺好的,虽然大多数的人都要验证一下,才甘心。

第一天早晨,下着小雨,从中川机场坐高铁到了西客站,再打车去了汽车南站。

是谁说去夏河的车多的?哭了。当时不坐10:30 的,就只有下午2点多的,然后我们早饭都没时间吃,坐上了去夏河的大巴。

下午14:08,终于吃上了第一天的第一顿饭。

(有空再更)我想下整理思路

对了,想兰州的同学,淘宝很强大的,手抓羊肉,兰州牛肉面,淘宝搜搜,还包邮,和华润万家卖的一样。华润万家卖的就有一个牌子是叫:陇萃堂。


有想交流的可私我。最近不在知乎了,可以小红书找我:运营少女梨落。欢迎一起进步学习。

编辑于 2022-03-22 10:44

甘肃省的省会兰州,是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也是中国西北地区重要的工业基地和综合交通枢纽。兰州,是一座位于辽阔大西北的都会。今天我局带大家走近兰州,感受一下兰州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在时空距离的限制下,人们对兰州的认识大多止步于遍及祖国大江南北的兰州拉面馆。确实,牛肉面作为兰州特色地方饮食确实已经成为了一张城市名片。但这碗兰州牛肉面,饱含的不仅是色香味美,更浓缩着兰州独特的地缘文化。



在丰富悠久的历史文化背后,兰州还面临着发展路上的众多陷阱,令人揪心。


今天的文章让我们聊聊甘肃省省会兰州。



洮云陇草都行尽

路到兰州是极边


从大的地理单元来看,兰州位于黄土高原西沿,西靠青藏高原,北越乌鞘岭便是河西走廊。这使得兰州正好处于扼控东西南北四个战略方向的绝妙节点上。


扼控东西南北


古代丝绸之路经关中地区至兰州后,分岔为西北向和西向两条通道。


西北向通道是主要的丝路通道,由兰州的西北方向沿庄浪河上溯,翻越乌鞘岭后便可直抵河西走廊大通道;


西向沿湟水河谷而上抵达青藏高原,向西北翻越祁连山出扁都口后,在张掖并入丝路在河西走廊的主干道。


丝绸之路上的兰州


兰州还是唯一一座黄河穿城而过的城市。从兰州西南方向沿黄河上溯,则抵达了古代的河州地区,而如今的河州则是信仰伊斯兰教的回族、撒拉族、东乡族的聚居区;从兰州的东北方向,沿黄河顺流而下,穿屈吴山,可直抵宁夏平原。


地图


这样重要的交通节点,必然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兰州被群山峻岭环抱的易守难攻的地形,加上流经的黄河,更使它成了名副其实的金城汤池。


黄河:兰州的母亲河


因此一开始兰州的的角色不是丝路通道上的大都会,而是扼守要冲的军事要塞。


汉武帝令霍去病西征匈奴期间,将军李息于公元121年在此要冲的黄河之上搭建浮桥,屯戍驻军。汉昭帝始元年间,先后设金城县和金城郡。


金城(兰州)与河西四郡

底图来自中国历史地图集


隋文帝开皇三年(583年),改金城郡为兰州,置总管府。因城南有皋兰山,故名兰州。


皋兰山


兰州直到清康熙五年(1666年)才成为甘肃省的省会,这样大器晚成的始作俑者,还是兰州这群山环抱的地形和四方战略节点的地缘格局。


兰州所在的黄河河谷盆地东侧、南侧被皋兰山所环抱,西南面被关山阻隔,北侧从九州台开始则是绵延的黄土丘岭和沟壑。群山环抱之中的兰州交通并不便利。


黄河:兰州的母亲河


兰州周边宜居的人口分布区和农业种植区大都分布在狭小的黄河沿河盆地之中。在传统农业社会,兰州及其周边的农业规模十分有限,甚至无法比拟绿洲成片、商贾往来的河西走廊。



兰州的战略位置也让其在乱世难以维持大都会的规模。汉代的羌族骚扰、唐代的吐蕃侵占、宋夏的时相攻伐,让原本分散于河谷的脆弱农业经济难以紧密联系和统筹起来。

直到明清两代,兰州才迎来了自己的发展期。明代西北边疆收缩、西北边贸封锁,河西走廊的商贸废弛,河西走廊成了边关前线。而深处纵深腹地的兰州则因安宁的环境迎来了发展机遇。


明朝的西北边疆

和汉唐时相比已经大大得缩减


灯繁三市火

彩散一城花


清代以来,在清王朝对青海、西藏、新疆用兵的过程中,兰州一直是军队集结中转的要地,其地位进一步得到加强。


清朝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陕甘总督衙门自西安移驻兰州。



清初兰州商贸发达,甘新商路和甘藏商路交汇于此,西北大量的皮毛、药材等交易汇集于此。


而外来经济作物的引入,也使甘肃地区能够克服地形局限,发展经济作物。很快兰州的水烟、百合、瓜果等经济作物开始驰名八方。其中水烟是清代兰州输出量最大的商品。中日甲午战争之后的十余年间,兰州水烟业的发展达到鼎盛。


晒制水烟




兰州城建也在清代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俄国人波塔宁在他的游记中,记载了自己于清光绪十年(1884年)到访兰州时的所见,他称:“这座城市给我们的印象是一座真正的省会城市,宝鸡府以西再没见过这样的大城市。”


兰州旧日的城墙(1875年)


在近代化的步伐中,兰州更是走在了西北的前列。1872年,左宗棠剿灭捻军起义后,进驻兰州,将西安机器局迁至兰州,改成兰州制造局。


虽然兰州制造局初建时有清剿西北回族起义、为收复新疆提供保障等军事意义,但在经济角度上,这也是兰州近代化工业的开端。随后,纺织业、通信业在兰州迅速跟上,开西北风气之先。


1917年兰州制造局在萃英门贡院旧址图


兰州制造局的产品(军械)运往新疆途中


始建于1907年的中山桥,是黄河上的第一座铁桥,是甘肃洋务总局与德国泰来洋行合作修建的。它如今仍然矗立在兰州的黄河之畔,已成为兰州的标志性建筑。


兰州黄河铁桥竣工后甘肃地方官员合影


约瑟夫·洛克于1925年8月20日

从白塔山上拍摄的兰州黄河铁桥


从白塔山公园观看中山大桥


新中国成立初期,位于甘肃西部的玉门油田是当时我国发现的少数几座油田之一,受到了极大的重视。为了有效开发玉门石油资源,石化炼油基地便选址在兰州西固区。


兰炼、兰化均是国家“一五”时期重点工程项目,全国各地的石化专家和工人奔赴兰州支援建设。这是大西北开发的发轫,令兰州重工业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成为中国西部最大的石化工业基地。


1951年玉门油田



到了70年代,凭借石油化工、轻纺和机械制造等支柱产业带动,长期贫弱的兰州当时的GDP在全国甚至迈入前20强。这样的排名,在全国省会城市中排名中游。


玉门油田枯竭后,随着甘肃长庆油田、青海油田、新疆塔中油田等开采和铁路交通网的完善,兰州的石化工业仍然是兰州的经济支柱之一。但上天赐予的恩典也让兰州和很多资源型城市一样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玉门、塔中、青海、长庆油田与兰州

生长羌中惯横笛

落梅疏柳讵关愁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沿海地区的开放和产业结构的升级换代,以重工业为主体发展的兰州开始显出后劲不足的劣势。由于产业结构落后、位置深入内陆等原因,兰州经济在省会城市中开始趋于落后。


在2016年全国GDP排名中,兰州以2200亿元位居全国第96位。这并不仅仅因为兰州地处西北。


如果看看兰州的邻居就会发现,同样身居内陆的乌鲁木齐以2824亿元位居全国第74位。非省会的陕西咸阳更是以2362亿元的成绩打疼了兰州这个省会的脸。


不只兰州,整个大西北都..


西部水资源的枯竭带来的风沙和兰炼、兰化的工业废气排放让兰州城市环境也变得相当糟糕。越来越不宜居的环境阻滞了移民和投资的脚步。对兰州而言,新兴产业和投资引入早就进入了瓶颈。


雾霾中的兰州


不止兰州


如果分析兰州尴尬的发展成绩单,地缘位置带来的劣势应该是首先要被提及的。这些问题有的能用政策倾斜的方式去弥补,有的则只能等待形势的转变才能有所转机。


首先是甘肃省经济势力的分散布局,让兰州无法统筹全省资源实现发展加成。

现今的甘肃版图涵盖了黄土高原、河西走廊、青藏高原等地理片区,并被临近的省份分隔成极不规则的形态。和大多数省份近正多边形的省域轮廓不同,长条状的甘肃颇有头重脚轻的意味。


形状曲折且经济势力分散


甘肃东南部的天水,历史上就长期处于关中以西安为中心的发展圈中,并对它南端自然环境相似的陇南形成较强的辐射影响。


陇东的庆阳时空距离上更靠近西安,文化上更类同于陕北,庆阳人去西安显然要比去兰州更近更容易。正在建设的银川至西安高铁更加快了庆阳人奔向西安的步伐。


庆阳宛如一块飞地


从兰州西去的武威、金昌、张掖、嘉峪关、敦煌一线,更是和省会相距甚远。这些地区本就是产业结构比较单一的经济弱市,一旦和兰州脱开联系,则发展无从谈起。



面对这种尴尬,甘肃省极为重视兰州现代化交通枢纽的建设,推进以兰州为中心的高速铁路、高速公路和民用航线建设。


除了原来陇海兰新传统一线已建成高铁外,兰州至甘南合作铁路、兰州经白银至中卫高铁正在建设中,兰州经陇南的兰渝铁路也即将通车。


打造一个高度密集的交通网


列车运行于兰新铁路


只有加强与省内各地市的联系,兰州才能充分利用好自己的经济腹地。但即使能够通过交通联系增强和地级市的联络,兰州内部的一些问题仍然无法解决。

缺地是本世纪兰州快速城市化所面临的严重的发展空间危机。


兰州被皋兰山、关山、九州台等群山环抱,整个盆地目前几乎已将全部城镇化。除了建高楼、向上索取空间,基本已经找不到能够开展大规模城建的卫星区域。除了居民区和商业楼宇,兰州也急需土地搬迁改造落后产能、引进新兴产业投资。


一个被填满的盆地


面对这个困境,兰州在城北约40公里处的秦王川建设了兰州新区。秦王川本是干旱的荒滩,因“引大入秦”灌溉工程而变得适宜农业。兰州新区选择这里瞄准的是空港优势和秦王川巨大的土地空间优势。


兰州与兰州新区

缺路、缺地解决了,但是在这些大规模建设中,缺钱的问题又打击着兰州的发展,最受打击的是兰州新区。由于投资引进不足,落户的现代化大型企业不多,导致钢铁、水泥等产能过剩的低水平行业入驻。


投资不足必然影响产业产值,进而制约政府财政收入,影响公共工程的规划建设,兰州乃至甘肃的都面临着这样的困扰。低附加值产业的大量入驻,只会更加损害兰州崛起的可能性。



和工业投资的不温不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地房地产热火朝天的建设。这种严重的不对等似乎是中国近年来房地产行业水涨船高的一个缩影。可惜商业楼盘的疯狂建设并没有带来足够的居民数量,拉动全中国的房地产也帮不了兰州。




根据规划,新区将成为兰州的副城,在2015年就应该达到30万人口。但目前兰州新区的人口才达到2015年规划的一半多,新区人民难以消化庞大的闲置楼盘。


这座载着城市梦想的地方反而成了媒体报端上与内蒙古鄂尔多斯康巴什新区和云南昆明呈贡新区等齐名的“鬼城”。



我们多么希望兰州被世人铭记的,不只是那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但兰州引领西北的渴望,又路在何方。

编辑于 2018-06-05 19:54

你们这群人好能扯,我一个土生土长兰州人看了你们写的东西之后觉得我从小生活的和你们眼中的是彻底不一样的两个城市……


生在兰州,长在兰州,17岁考到北京上大学,之后每年回去一次或者两次,一直到现在。

兰州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诗意,也没有那么粗砺。也不是每个兰州人都是啤酒和牛肉面的奴隶。诚然,兰州给全国人民最大的直观印象就是一碗牛肉面,是唯一一个黄河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是中国版图的地理中心。然后就没了。

实际上我们和别处的人一样生活。你在你的城市里看到的喜怒哀乐阴晴圆缺,多半在兰州也一样在发生。对生养自己的城市的那种莫名的爱和厌倦在兰州人这里也一点没有改变。她就是一个随着商路和历史而发展成的聚居点,没什么特殊。你硬要给兰州安上这样或者那样的形容词或者名词,然后怀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心理探访一番,我是说不出半个不好的。诗人要歌颂,旅人要追寻,政策要发展,随你。但我们依然是吃米也吃面,喝水也喝酒,食素也食荤。

芸芸众生,不过于此世求个安稳。众生如此,兰州也如此。

发布于 2015-01-13 12:40

一直有一种说法:离开故乡的要比滞留在故乡的更加热爱故乡。


在兰州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一次就这样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座城。南方绵绵不绝的细雨,让我格外想念起家乡十月里开始枯黄的落叶和落不下的夕阳。


每一次和外地朋友谈起家乡兰州都是由一碗兰州牛肉面说起。有人说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都会有两种小吃店,一个是沙县小吃另一个就是兰州拉面。曾经也有人猜测兰州拉面馆和沙县小吃店是中国特工的联络点。我在外地吃过两次兰州拉面,无一例外,口感和味道没法和家乡的相比。当你试图去向外地的朋友阐述一种味道时,你发现除非带到兰州街边的牛肉面馆里来一份地道的牛肉面,其他的任何语言或者方式都显得苍白无力。


标配牛大(二细,肉蛋菜,胡萝卜素)


夜色里驰车在北滨河路上看夜景,黄河两边高低错落的建筑依旧熟悉,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夜色里,这种久违的温暖提醒你,它依旧是西部的维多利亚港。忽然映入眼帘一面很大的电视墙,上面用七彩的霓虹灯光投射出一尊绚丽的释迦摩尼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面对着你安详地微笑。

有段时间是自己的低潮期,那段时间过的很糟糕。每天深夜跑到天台,听张玮玮的《米店》。其实兰州少有三月的烟雨,也不怎么会有葡萄枝般嫩叶的家,可是米店却是出自兰州男人之手,浅吟低唱的把我的乡愁唱的淋漓尽致,是不是所有的兰州人都会在心底里安一片柔软的水乡。自小生在西北,十八岁开始之后漂泊江南。或许就如同我的名字,西北到东南,冬楠变西北。从此以后西北和东南都是我的羁绊与牵挂。


兰州现在的天蓝的透彻。在去机场的路上,听着那首熟悉的兰州兰州,将市区到机场本来并不近的路拉的更长。车窗边的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轮橙黄色不怎么亮堂的太阳,透着阴霾散发出它该有的光芒。它不耀眼,不强烈,就这样一直温暖地隔着薄雾照着,透过阴霾照着,穿过城关区的喧哗,越过七里河清真寺的金色宝顶,于西固几只硕大的烟囱之上,一路反射在我的后视镜里。时光前进,所有景致倒退。


兰州的魅力在于,他在你能够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虏获了你的心。他不给你灯红酒绿的迷醉也不给你柔情脉脉的眼神,他只能给你一种安定的力量,一种稳健的依靠,和一种强大的包容。兰州人看到太多的人来过又离开,也看到太多的人离开后又回来,无论何时,我们能够给予的都是一扎一扎的啤酒和一夜一夜的宿醉。这座城市不问你来自何方,也不问你要去向何方,因为你来过,本身就是件美妙的事情。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这座城市的归人还是过客,也许我永远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我能够全然了解的,而那些未知的才是生命之所以美丽的真正原因。我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我爱这座城市,而我也的确是来自于这座城市。满目葱翠小桥流水的江南,风景真好,可是我却常常的怀念西北光秃秃的山和零星立在山顶的树。江南有河也有桥,也有能看城市全景的制高点。可是我却爬不到白塔山,也看不到中山桥。五泉山的泉水或许还源源不断,安泊尔的长队也许怎么也排不完,正宁路的的夜市上喝酒吃肉的夏天早已经过去了吧?我还能闻到黄昏的味道,只是他们都无关兰州,我还能时常看到桥梁横跨过河水,只是他们都无关兰州。兰州和我并不河流相通,也不仅仅是山峦阻隔,兰州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一个地图上的小点,是一种情绪,是我身上深深地烙印。

一座金城,万家灯火


可是真的离开之后,我才开始懂得,自己做了怎样的选择。


有些人,只有他离开了,你才懂得有多重要。

有个地方,只有离开之后,才懂得它连着你的骨血。

当每年又有一批学子,逃离家乡,在外奔走。

会发现


所有的出逃,都没有归途。


我们都回不去了,回不去在家中无法无天的任性,回不去那飞逝而过的时间。

再不见风样的少年格子衬衫一角扬起。


《兰州 兰州》

兰州,总是在清晨出走

兰州,夜晚温暖的醉酒

兰州,淌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

兰州,路的尽头是海的入口


我并不后悔离开的选择。

离开让我懂得了那心中一弯无言的乡愁,能够勾勒那黄河水的余味。

其实每个离开兰州的孩子回到家下了火车飞机,第一件事或许是吃一碗正宗的牛肉面。多少人走出去后忘不了的竟是这一碗面。虽然在外人眼里它还是落后,脏乱飞沙走石的代名词。其实对于家乡的热爱在很多歌里都体现过《兰州兰州》里:“未东去的黄河水打上了刹那的涟漪,千里之外的高楼上的你彻夜未眠”。

听低苦艾现场的时候刘堃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无论你在哪里,身在何方,做着什么,你的家乡永远是兰州。你的性格,你的记忆,你的言语,你的习惯,都是被这座城市所影响着。那是种抹不掉的印记,言不清的宿命。

在外地的孩子们吃不上最正宗的面,却能听到最正宗的歌。

许多人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而我们却因为一首歌、一本书、一条河、一碗面想念一座城。

图片有两张引自网络,侵删。剩下的是这么多年在兰州拍的。再发一个我之前回答的关于兰州的回答。

兰州有什么必须品尝的美食和值得一去的地方? - 赵小楠的回答

编辑于 2016-03-22 17:27

作为兰州土著,兼历史地理学专业,这个问题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本文将多次以航拍视角立体展现兰州,也欢迎大家来甘肃省旅行!

本文结尾附有无人机航拍

目录

1.从“金城”到“兰州”
2.“中”还是“西”
3.大江大河
4.光影·四季
5.吃些撒尼
6.历史建筑
7.民风民俗
8.不足之处
2018年夏,西关什字上空航拍,图中左边为南,右边为北,右边的河流为黄河


兰州地铁卡。2019年6月23日开通轨道交通一号线。

1.从“金城”到“兰州”

兰州作为一座城市,也有千年之龄了。但是,兰州作为省会,还比较年轻。从西汉到隋朝的大部分时间里,今兰州市的五个区隶属于“金城郡”,其中,今西固区还是金城郡下辖金城县的治所,而且在西晋以后,金城县还做过金城郡的治所。因此,兰州又称“金城”。十六国时期,兰州还短暂地做过“西秦”政权的国都。

从隋朝开始,一直到今天,“金城”一名逐渐从正式行政区划上消失,“兰州”这个名字开始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北宋时期,行政区划分“路、州(府、军、监)、县”三级,今兰州主城区属于大宋的秦凤路兰州,今兰州中川机场和兰州新区却属于西夏,十分尴尬。

明代没有“甘肃”这个一级行政区划,今甘肃大部分属于陕西省(陕西承宣布政使司),今兰州城区属于陕西省下辖的“临洮(táo)府”,而且临洮府的行政中心在今天的定西市临洮县。但是,明代的肃王,其驻地在兰州,明肃王府,也就是清代的陕甘总督府,旧址大致就是今天的甘肃省政府。

清初,分江南省为江苏安徽,分湖广省为湖南湖北,分陕西省为陕西甘肃。康熙五年,甘肃布政使移驻兰州,兰州正式成为甘肃省的省会,直到今日。乾隆三年,临洮府的治所由狄道县(今临洮县)迁至兰州,从此临洮府改名为“兰州府”,原“兰州”改名为“皋兰县”,由兰州府管辖。清代的皋兰县,县城位于今兰州市城关区,不仅是兰州府的治所,也是甘肃省的省城。今天的兰州市主城区就是从清代皋兰县这一“母体”中划分出来的。

南关什字附近,2019年7月摄


七里河桥(甘肃省博物馆)附近,拍摄于2019年8月

2.“中”还是“西”?

如果说中国的土地上,有那么一个点,这个点到中国大陆的东、西、南、北的距离都大致相同,那么,这个点大致就在兰州。北京是政治和军事意义上的中心,洛阳是古人观念中的天下之中,而兰州是当前中国大陆版图的几何中心。翻开地图,从兰州出发,往西约30个经度,大致就是新疆喀什,往东约30个经度,大致就是黑龙江省抚远县。

但是,一提到兰州,大多数人总有一种偏居大西北、荒山与黄土相伴的印象,关键还不包邮。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一到冬天,极目远眺,便是光秃秃的黄土山,初春还有扬沙浮尘。不少在南方上学的游子,寒假回家后总感到眼睛干涩、鼻炎复发。虽然兰州是地理“中心”,但是却属于“西北地区”,只能说中国国土广袤,人口和经济重心在中、东部,西部地区地广人稀,戏份比较少。

气候方面,最直观地感受:冬天比东北地区温暖,冬天有暖气,雪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成水了,市区根本留不住固体的雪。兰州平均海拔在1500~2000米,夏天比较凉快,甚至比华北地区凉爽。夏天大部分时间里用不到空调和凉席。还有一点,兰州空气很干燥,在兰州待久以后,哪怕夏天去西安这种城市,都会感觉西安很潮湿。冬天眼睛和鼻腔会感到干燥。

3.大江大河

古代,黄河下游经常泛滥,不同时期下游河道位置不同。入海口北至渤海,南到黄海,它都去过。汴京、商丘、徐州等城市历史上都被黄河的淤泥掩埋过。而且下游的“地上河”也是家喻户晓。于是,郑州、汴京、济南等城市的市区,都和黄河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既能从中取水,又不至于伤害到自己。

徐州废黄河,又名黄河故道,从宋代到清中叶,黄河下游经徐州流入黄海,2019年8月拍摄


然而,位于上游的兰州,丝毫不用担心黄河会泛滥淹城,于是干脆地跨黄河两岸建立城市。今天,兰州是唯一一座黄河从市区穿过的省会城市。黄河在兰州以上的河段蜿蜒曲折、支流众多,完成了70%的蓄水量,兰州以下河段,主要就是用水区了。这里有一个冷知识,其实,冬天的黄河,是清澈的,不带一点黄色。

夏季的黄河,白塔山上俯瞰视角,2019年7月拍摄


冬春两季的黄河是清澈的,拍摄于2020年2月


深安黄河大桥


兰州水上巴士,2015年1月拍摄

4.光影·四季

兰州地处温带季风性气候区,又或多或少受到大陆性气候的影响,使得这座城市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有自己的特色。春天山花烂漫,夏天相对凉爽舒适,秋季丹枫如火,冬季“千树万树梨花开”。

2020年3月拍摄。较东部地区而言,兰州春天花开较迟,一般是三月中旬才“山寺桃花始盛开”


白塔山一景,2020年3月


夏季:2018年7月拍摄。从地质学的角度看,兰州地处湿陷性黄土区,加之兰州地处温带季风性气候区,雨热同期,降雨集中在7~9月,时常一连半个月都在下雨。因此,雨季时常会发生城市内涝,偶尔也会发生城市路面塌陷

(下图四张为秋季的兰州市植物园。丹枫如火,秋菊盛开,满城尽带黄金甲)





冬季夜晚的中山桥夜景,2021年1月拍摄


冬季夜晚的双城门附近,2021年1月拍摄

5.吃些撒尼?

兰州地处汉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的交汇处,饮食以面食、牛羊肉居多。猪肉在本地汉族的饮食中也是戏份颇多。在吃火锅方面,兰州与重庆穿一条裤子,同样是红油锅底、香油蒜泥蘸料,不像东北地区的芝麻酱蘸料。兰州的凉粉也与川渝同步,是麻辣口味的。我个人认为兰州人应该是北方人里面比较能吃辣的。

左为油炒粉,右为甜胚子,一种燕麦经过发酵的小吃


烤羊肉、烤牛肚、烤蹄筋、烤腰子、烤洋芋,土豆在本地被称为“洋芋”


牛奶醪糟,夜市常见小吃,各家有各家的特色,不一定非要去人多排队的那家


羊肉面片,不要问我羊肉在哪儿,我也不知道!面片也是本地常见的一种面食了,工序跟“拉条”相近,但要在拉条的基础上压扁,再“揪”出一片一片的


上图是“兰州牛肉面”,不是所谓的“兰州拉面”,外省所谓的“兰州拉面”是青海人开的。如果你身边有兰州人,请你珍惜你们的友谊,不要在Ta面前提“兰州拉面”四个字


产自新疆的乌苏啤酒,以及兰州本地的黄河啤酒。因为乌苏很容易上头,常被戏称为“夺命大乌苏”。本地人喜欢称喝酒为“挖烂酒”

6.历史建筑

兰州境内现存的木结构建筑,从时间来看,基本上都是明清时期的,以清代居多。从地理分布来看,主要集中在南北两山,市区盆地有零星分布。从功能来看,以宗教建筑居多,其次是祭祀或教育建筑。从风格来看,兼容北方传统建筑与西北民族风,注重装饰,色彩艳丽,斗拱等部分构件带有明显的地方作法。

兰州市博物馆(白衣寺旧址),这座砖塔是须弥塔与密檐塔的混合风格。


文化宫(金天观)内某大殿,悬山屋顶


文化宫(金天观)内某二层门楼,屋身纤细,檐角上翘幅度较大,带有南方建筑的特点。


白塔山建筑群内某双层四角攒尖顶相错叠加


兰州府城隍庙内的六角攒尖亭


甘肃贡院,清代甘肃省学子参加科举考试(乡试)的场所,左宗棠担任陕甘总督期间创建。近代曾作为兰州大学早期的图书馆或教室。

7.民风民俗

兰州本地的男性大多数人高马大、或是虎背熊腰,175cm是起步价。本地人,无论男女,酒量普遍优秀。每到夏天的晚上,大街小巷都会支起一个个“啤酒摊”,供人们喝酒吹牛逼。有句话叫:“兰州,一座你不努力喝酒,就没有朋友的城市”。本地民风彪悍,阿姨大妈们一言不合就开骂,而且喜欢斤斤计较。公交车上经常能看到,大妈甲不小心踩了大婶乙一脚,甲拒不道歉,乙一路骂骂咧咧。

兰州方言属于“官话”的一个分支:“兰银官话”,省内只有白银市区的方言与兰州话相似。受推广普通话的影响,市内很多年轻人都不会讲兰州话,而是“兰普”,又称“京兰腔”。当然,这也是全国各地的普遍现象。兰州话里面有句首发语词“mu”、“jia”,类似于文言文里面的“夫”,还有句末语气助词“sha”,类似于文言文中的“焉”、“乎”等。例如:“嘉浪起沙”(字面意思:你咋不出去溜达呢?引申意思: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这句话中的“嘉”就是句首发语词,“沙”就是句末语气助词,无实意,不做翻译。兰州话中的名词,很多都叫“xx子”,例如“裤衩子”、“佛佛子”(勺子)、“子子子”(三个“子”读音依次为二声、四声、轻声,是长辈对调皮孩子的称呼)、“抽抽子”(口袋)……

8.不足之处

兰州市地处黄土高原西部,西邻青藏高原,市区是由黄河冲击形成的狭长谷地,南北两侧狭窄,均是山体,东西方向宽敞。这种地形为城市发展造成了一定限制。市区寸土寸金,建筑物密度高,东西方向交通拥堵,空气流通较为不便。于是有了建设国家级兰州新区等项目。最关键的是,这种狭小的地形导致兰州房价极高,房屋均价甚至高于长安和重庆,与之相匹配的是低迷不振的工资水平。近年来,由于市区可用土地稀少,兰州开始将市区内的中专搬迁去往兰州新区,原中专的学校建筑留给小学使用。

图中的学校是原兰州商业学校,后来兰州商业学校异地搬迁,由王家堡小学入住该校区


纪录片《航拍中国》第二季第4集 甘肃


渭河谷地,甘肃省天水市境内,拍摄于2019年8月


冬季的黄土高原,甘肃省天水市境内,2019年1月拍摄。黄土高原是一种通过风力搬运,然后沉降、堆积形成的地貌。地形多为峁梁沟壑丘陵。上古时期,生产工具简单粗糙,黄土高原土质疏松,便于躬耕,孕育了灿烂的农业文明,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黄土高原的生态问题也逐步凸显

由于地处西北内陆,兰州人的思想普遍比较保守,可以描述为“安土重迁”、“求田问舍”。一有钱就买房子,对房子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执念。而且重视“人情关系”,遇到问题(例如:子女就业、子女入学等)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去解决,而是打电话“找人”,通过“关系”解决。大家普遍对公务员、事业单位、国企有一种执念,都想削减脑袋往里面钻,总觉得没有编制就等于没有工作。本地人一般喜欢留在本地上学或工作。当然,以上现象,目前国内其他地方也比较常见,并不是兰州独有的。此外,很多本地人盲目地热爱家乡,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兰州不好,但凡听到外地人说兰州不好,就必须怼回去。

还有一个问题是,结婚彩礼价格偏高。兰州本身的工资水平很低的,但消费巨高。彩礼费用一般在10W左右,更高的也很常见。甚至,一些街道办事处都在自己的辖区内打出“抵制天价彩礼陋习”的横幅,号召社会摒弃这种陋习。

附录:航拍兰州

注:以下7张照片皆为赵宏吉拍摄

2019年7月,甘肃国际会展中心


2019年7月,甘肃国际会展中心


2019年6月,兰山俯瞰市区


2019年3月,兰州西高铁站上空无人机航拍


2019年3月,兰州西高铁站北广场


2019年3月,七里河区·兰州西高铁站东侧上空无人机航拍


2019年3月,七里河区·兰州西高铁站北侧上空无人机航拍


希望我的回答,能够使你满意。评论区可以提出完善意见。

编辑于 2022-07-06 00:37

多图模式,虽然大多是2015离开照的~带个广告粉我~~~ 从小到大生在兰州,长在兰州,虽然现在来到了帝都。 当时的兰州出名的也许就是牛肉面,黄河母亲和冬天灰蒙蒙的天。 一路长到这么大,基本就是围绕市中心,这就是东方红广场长大的。 原来的雁滩以及黄河两岸很荒凉,可以说是荒草丛生,但是现在的黄河风情线,还有中心移位让这里变得繁华。 兰州的印象应该就是牛肉面了吧,在外面看见兰州拉面就会指着说,看,这绝对不是兰州人开的。 元旦有时间从大兴的条子集中营出来,去了三里屯吃了一顿牛肉面,用兰州话来了句二细,肉蛋双飞,却发现师傅不会说兰州话。喝的甜胚子也没有黄河水的甘甜,满是苦涩(后两张图为兰州和北京三里屯东方宫的牛肉面,还有一张介绍。)。



兰州还有的,是繁华与朴实。正宁路小吃街晚上辉煌的灯火,划拳喝酒吃肉。黄河在此时,不是一个城市的象征,而是西北重镇豪爽的代表。每次回家,就喜欢约着同学一起,十把肉,一扎啤酒,一起聊当年。 当然,兰州的风景也值得一提。不是人们印象里的荒凉的黄土高坡。现在是绿色满眼。比如说兴隆山什么的。

不得不提一下文化,我的母校是有着113高龄的兰州一中(布吉岛有木有校友?),兰州的兰山书院据说还藏着一套清朝的四库全书。而中国的摇滚,也许就是从兰州的野孩子乐队开始的。除此之外,兰州的标志,一本书——读者,更是出名。

来到兰州,是各族文化的交汇处。是玫瑰之城。每年的梨花会,还有特有的白粉桃,黄河蜜都是让人垂涎三尺。 如果你要去的话,推荐玉泉山庄的烤全羊。

当然,最帅最美的是甘肃人~~~


好啦~认为好的点赞粉我吧~~

发布于 2016-01-05 11:19

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很久了,所以暂且作为2019年知乎的第一答吧。简而言之,一座在战略重要性上,对整个中华都堪称举足轻重的城市,从某种程度上说,兰州扼守着中华文明的生命线。我们不妨从地理和地缘上去考察兰州

中华地形图

我始终觉得,要读懂某一个城市,就要从这个城市在中国地图上,乃至包括周边国家地区的图上去寻找其地理和地缘的价值。从中国地形图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三级地势阶梯的走向分布,二级阶梯和三级阶梯的分界线,与胡焕庸线其实是高度重合的,而一级阶梯和二级阶梯的分界线,基本上是沿着昆仑山-阿尔金山-祁连山,直至岷山,大雪山,横断山一线,即一级地势阶梯基本就是整个青藏高原


在传统汉地外围,分布着三个面积极其辽阔,人口相对稀少,且少数民族人口为主的大板块,具体情形见下图。红圈之内是蒙古高原,黑圈之内是西域,而蓝圈之内则是青藏高原

三大板块示意图

在传统汉地之外,沿着逆时针方向,分布着四个古典中国意义上的“域外之地”,即满,蒙,疆,藏,这四大域外之地始终都与汉地十八省有着不同方式的互相作用力,如今除了蒙古高原板块的漠北地区之外,中国已经完成了对另外三个板块的统一,但目前而言,消化程度是存在一定差异的,而相比漠南,新疆以及西藏,东北显然是四大板块里融合度最好的


历史上,东北的松嫩平原以及大漠这两块,会持续诞生威胁中原王朝生存的力量;西域尽管从来形不成能够威胁中原王朝生存的力量,然而中华对西域的掌控力度,永远是中华兴衰的标志,随着清准战争的结束,中华也由此重新进入了失去控制将近千年的这个版块;而雪域,则也是清朝最终并入中国的土地。历经康雍乾三朝的清准战争,令中国取得了漠南,漠北,西域和雪域的控制权,也由此基本奠定了今日的中国版图(漠北除外)——可以说,对于蒙古高原,新疆以及青藏高原的控制力度,无论从国家安全战略的角度,还是未来事关中国重出西域,建立威响四海的陆权角度来说,都是重中之重,这句话相信不需要我多解释


而蒙疆藏三大板块的聚合点,就在兰州。如果用更加精确的语言对这一点进行描述,那么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述会更加精确


其一,自从汉武帝时期打通西域之后,直至今日,河西走廊是沟通传统汉地和西域的唯一路上通道,沿河西走廊分布着天水,定西,兰州(金城),白银,武威(凉州),金昌,张掖(甘州),酒泉(肃州),敦煌等重镇。而兰州就是河西走廊和传统汉地之间接驳的关键节点


其二,历史上对河西走廊的威胁,往往来自南北两侧,北侧是蒙古高原的力量,而南侧则是青藏高原的力量,无论哪一方侵略河西走廊,都意味着传统汉地通向西域的道路被切断,而在蒙古高原接受藏传佛教之后,河西走廊更有将藏传佛教区分割,使其无法形成一股合力的作用。兰州处于一个北可制衡蒙古高原,南可连通青藏高原的C位


这里要特别提到一件事,无论是从汉地跃上青藏高原,还是从青藏高原下阶梯,其通道都在河湟谷地直至陇右这一线。因为尽管中国的第一,第二级地势阶梯有很漫长的分界线,然而距离传统汉地最近,且相对比较便利的出口,实际只有这么一条——诸位可以思考下,为什么川藏方向的通道,在建设难度上要远高于青藏方向

注意下,由成都沟通青藏高原,和由兰州-西宁一线沟通青藏高原,在地理上的难度差异

由成都而出,直面巍峨的雪山和川西高原,而由兰州而出,则能够进入气候,地势较为良好的农耕区河湟谷地,并且沟通柴达木盆地,因此,这条线路始终都是连通汉地和青藏的最佳通道


也就是说,经略蒙疆藏三大板块,节点就在兰州,而三大板块与汉地的沟通,也以西安-兰州这个关键联动线作为支撑,与此同时,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兰州本身所处的区块周围就有某些因为宗教原因而形成的不稳定因素(要知道临夏和兰州就是一山之隔)。因此兰州从中国的国内叙事角度,对天下大势的稳定有着决定性的意义,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兰州萎靡不振,对于整个中国都会有不可估量的影响力。。。分割蒙藏,连通新疆以及整个中亚腹地,压制不稳定因素,这三个关乎中华未来数十年甚至百年国运的节点全在兰州

兰州地形

然而兰州本身的地形,以及周边区块的发达程度,都影响了兰州本身的发展。由于这种两山夹一水的地势,因此令兰州难以具备足够的发展空间,其地形只能沿着黄河来延展,加之水资源的稀缺,以及气候本身的干燥少雨,以及经常性风沙,也令兰州本身可以容纳的人口显得相对有限

兰州气候——来自维基百科的图

但是,对兰州的经略,积极或者消极,退则事关天下能否长治久安,进则决定中华能否威响四海,此国之大事,决计不可轻忽。兰州当下的发展尽管远远称不上理想,在中国诸多的省会城市里,发展程度也相对靠后,但是这是一个地理地缘上不可取代的点,任何其他城市都无法替代其价值,大体如是


微信公众号:追忆的撒马尔罕城(zhuiyi_samarqand)

编辑于 2019-01-08 15:08

先说我的体会:

这些年走过很多城市,兰州是一个小吃和牛羊肉美味,安逸的城市。很喜欢。


小学到中学在甘肃小城镇生活,那个时候兰州在心目中是一个很大的城市。繁华,能买到很多小城市买不到的书。父亲地质队测量在兰州驻扎,我跟着去过几次。那个时候对牛肉面没有特殊兴趣,就觉着好辣。

上了大学,父母也调动到兰州的二勘院。探亲经常回去。父亲病重的时候,我陪护的同时,出了医院最喜欢的就是萨达姆牛肉面,7元钱,加3块钱的肉。吃一个饼子。因此非常想念。好在这些年,陇上荟、东方宫进入青岛,让我不必跑回兰州去专门吃牛肉面。

现在母亲住在兰州,每年我都回去看望她。其实除了探望她,我和媳妇最大的乐趣是去吃皇庙门口的马建烤肉。去年回去,陪母亲去西安,回来还没来得及住宾馆,就拖着行李箱去吃马建烤肉。鸡蛋牛奶醪糟、凉皮、炒面片、灰豆子,都是我们喜欢的食物。

https://www.zhihu.com/video/1092305861443219456








编辑于 2019-03-22 06:10

尕娃,加我跟你佛一哈兰州。

小时候要被家里人摘牛牛;

男娃娃就要吃薄宽多些辣椒油;

西关十字的扛把子当过没有?

看着莎莎倒链子的姿势你要有。

马爷炒面就着蒜吃喜嘛满福;

酿皮子灰豆子醪糟子到正宁路;

买光盘的兰海市场在旧大路;

静宁路的KTV里尽是练手。

骂人要骂日你先人你哥地腰子;

不要碧池格格子里找着挨捶捶子;

看你啃锅块孽障的样子;

半捻汉都能把你放翻求子。

亚细亚的黄焖手抓你要挖清楚;

闲哈老带上媳妇去小西湖;

西站乱滴很贼娃子到处有;

还是到老年宫看黄河喝冰冰地啤酒;

敢佛兰州不好你试火一哈;

实在呆不住鼻子擤到老浪走!q

发布于 2015-03-04 23:23

在上大学的火车上写下的关于兰州的一段文字,那是像隧道中断断续续的信号一样的关于兰州的念想。

我知道的,兰州的孩子都知道,几年后的某天,我们大都会在电话里告诉母亲,我们要留在这里了,不回兰州了。他们也知道的,兰州的父母们也大都知道的,他们不可能把孩子们留在身边,留在兰州,留在这黄河畔的孤土。像没有根枝依附的黄土被裹挟进河水中,兰州的孩子也将在余生的苟苟徒奔中遗失那座北方小城赋予的根痕。我们将在海河、扬子江、珠江乃至更汹涌的江河中被漂洗掉黄土味儿,哪怕是最坚执者亦会被稀释掉。

东出兰州入秦川是千年王都长安, 走蜀道南下千二百里是繁花锦官城,出祁连丝绸古路乌市是西域黑珍珠,除却湟水谷地中又西又宁的小城似乎出了这皋兰山下的阴翳尽是花花世界。所以太多兰州的孩子自小便被教导要离开更甚至逃离这座城市,这座东西长路挖不完的城市,这座逢大雨就安宁西固河畔看海的城市,这座春天风沙里望烟囱的城市,这座从省委书记倒到市委书记的省会城市,一言以蔽之,这座西不西、北不北的又小又破的城市……

然而在呼啸山风中,在南逃的颠簸中,在昏昏欲睡中,我依然在搜寻着兰州两字带给我的每份记忆,回味着两山一河中那方水土所带给我那些感怀。那是三台阁上的朝阳彩辉,是中山桥下的一片夕阳潋滟,是西湖公园里的一杆鱼嬉,是东部市场里的一声吆喝,是楼下面馆的二细和肉蛋双飞,是金城第一面片里淋着辣子油的腱子肉,还有箭道巷的黄家肥肠面,城隍庙旁的茹记烤肉配上杏皮水和米家撒上白糖的晶糕,胡萝卜素和马三洋芋片,马大胡子的手抓,阿西娅的黄焖羊羔肉,当然还有滨河路上放过时间囊的树叉,路灯下牵起姑娘手的小楼道,吴家园西街上有着高原红的那些小脸蛋儿,兰工坪上排球网格后的白衬衫和短发,和政东路上黑白校服屁股上的滑稽反光贴,九洲台后山烤糊的茄子起了烟,垃圾箱里干瘪的黄河蜜瓜皮引来了蚁队 ,河风从斜拉桥索吹到河边木桌的三泡台里,快艇激起白浪,河岸起了浪,翻腾里抹去了你用撅折半截柳树丫在黄泥岸写下的那些名字和誓言……恍惚中,我眼前净是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脸和对不上脸的名字。

我知道的,以后会有很多次,我定会在朝天门码头感叹嘉陵江之于黄河太清太轻,里面缺的不只是半瓢黄土,还有我此前十八年人生的悲喜。我也会对比红油锅底之于牛肉清汤太厚太浓,那前者长路难料不知酸甜苦辣,后者百味已过只余丝丝回甘。






发布于 2018-12-11 09:13

从小在兰州长大的土生土长的兰州人来怒答一发。

客观的说,没网上那些文章描述的那么浪漫。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三线城市而已。

城市不大,道路狭窄,市民素质普遍不高,经济滞后,环境也不好,城市里很多犄角旮旯都很混乱,很脏,很差。

西北风沙大,这里的人普遍咽喉不太好,故而大街上有此起彼伏的咳痰声;兰州方言粗粝而生硬,带着一股子土味儿和莫名的攻击性;牛肉面馆不论味道如何,总是油腻腻的桌子和地板,甚至面馆门外的一片地砖都因为长年累月的油腻而发黑;市政也比较无能,经常把路挖开不填上;堵车是兰州人心中永远的痛;据我的观察,兰州甚至不如青海省会西宁市发展的好。

但是就是这么个看上去一点也不美好的城市,又的确有一些独特的韵味。这些独特的韵味我就不重复了,网上都吹翻天了。

美好和肮脏并存也许是兰州最现实的写照了吧。不过慢慢的,美好的那一面在逐渐消失,而肮脏的那一面却越来越大。

总之我毕业之后是不打算回兰州的。不过,我爱这座城市吗?当我写下上面那一大段文字之后还能问自己一个这样的问题,这可能也是兰州这座城市的又一个奇特之处吧。

发布于 2014-12-23 21:00

只是在兰州上过学的人不会真正了解这个城市...

发布于 2014-12-22 08:51
https://www.zhihu.com/video/994241750998896640

唐开元哪年来着,王昌龄、高适和王之涣三人在长安闲居,仕途堪虑,无所事事,常常相约饮酒。有一个冬天,三人又聚到旗亭小饮,忽有伶官歌女十数人,登楼会宴。三人因此相较,每唱一首便于粉壁上画一笔,看谁的诗被歌女传唱最多即为优。第一位歌女,唱的是王昌龄的“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如此这般,唱完第二个、第三个,始终不见王之涣的诗作。眼见着高适王昌龄在墙壁之上写满了“正”字,这时,最为明艳的那位歌女端坐于前,玉手调弦,樱唇暗启,金铃微点,开口便是这首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高王二人顿感为之折服。唐人薛用弱在《集异记》中记载了这则“旗亭画壁”的传奇,颇具趣味。

自开元五年以降,陇右节度使郭知运搜集西域曲谱,运抵长安进献玄宗,许多诗人都喜欢用“凉州词”这个曲调,其中写得好的,林林总总,但王之涣的《凉州词》依旧是最为璀璨炫目的。可当年的长安,又岂止有高适、王之涣、王昌龄的身影呢?只是曲江池边花开花谢,滚滚红尘,世间的荣败与散聚终有定数,不可参详罢了。

透过两千年的岁月回头看,那些随军远行、亲赴战场、戍守边关、报效帝王家的诗人们,他们的情怀是大气的,所以边塞诗才能写的如此壮丽。于是,岑参、高适、王昌龄、王之涣、王维、王翰、王建、李白、李益、杜甫、杜牧、元稹、白居易、张籍、韦应物、薛逢、郭震,这些名字才能闪耀边庭。夜深人静,皓月当空,远疆驿馆,画角声起,一帮朋友饮酒唱和,恣情快意。边塞的风流与豪放,全都印刻进了这些曲调,这些五言与七言中去了。

孟浩然写过《凉州词》,王翰也写过。孟浩然说“浑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声入云。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王翰这么说,“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神骨声调,气概相敌。

汉唐的兰州,由于所处地理位置,可谓是西北要冲。兰州之地属榆中,秦曾在此“因河为塞”修筑长城。汉置金城县、金城郡。隋时因附近有皋兰山而始名兰州。兰州城地势狭长,南有皋兰山拱卫,北临滔滔黄河水,往东越过“虽盛夏冰雪不消”的马衡山便是是广袤的关中平原,西南通榆谷至河西走廊,“地据南北之中,为东西咽喉扼塞之处”。

高适有“北楼西望满晴空,积水连山胜画中。湍上急流声若箭,城头残月势如弓。垂竿已羡潘溪老,休道犹思塞上翁。为向边庭更何事,至今羌笛怨无穷。”眼前一派黄云断春色,大开大阖的气度。岑参有“古戌依重险,高楼接五凉。山根盘驿道,河水浸城墙。庭树巢鹦鹉,园花隐麝香。忽如江浦上,忆昨捕鱼郎。”边陲重镇,楼城雄浑,战事艰难,却也享有片刻的市井繁华,鹦鹉鸣啼,花香胜麝。湍急河面上的捕鱼郎,也似那江南的钓翁一般悠然自得。

唐人诗的特点就是无论写什么,抒发什么,表露出的都是豪爽与豁达。即便是苦,即便是愁,笔下流淌着的只有天地寥廓。回想两千多年前,旗亭粉壁前的小王虽然惜败于隔壁老王,跌了颜面,可他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还是瀚海经年,传唱千载。

过了兰州是武威,往下是张掖,再向西走是酒泉,是敦煌,驰马玉门关往南便是阳关。“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在这条延绵两千多里的古道上,当年的王之涣们,此刻应是收缰驻马,回看故土,遥望西域。

编辑于 2018-06-26 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