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教育工具中，其中最有力的工具之一就是偶。我们对于偶可能有些陌生，但大大小小的偶在欧洲已风行多年，偶也在剧场、儿童剧和教学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其实我们自己也有传统戏偶，如皮影偶、布袋偶、提线偶、杖头偶等，这些偶都是流传在古代民间的偶。但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它们似乎被遗忘在时代的长河里。我们现在一般都在博物馆、某地的特色剧院看到偶，可在教学中就很少能看到偶的身影。

（图：朱曙明老师执头偶剧《小老头和他的朋友们》现场）

朱老师在欧洲寻访多年后，决定把欧洲偶的元素和中国传统偶做结合，并简化偶的制作，让一线老师也能自己做出一个能运用到教学上的偶。朱老师关于偶的工作坊有铁枝悬丝偶、物件偶、杖头偶和执头偶。

这次五一在深圳，朱老师给学员们带来的是执头偶的工作坊。朱老师给我们细致地讲解做偶的框架，给我们一一介绍做偶需要的物料，再给我们提供制作偶的工具和素材。朱老师给我们做介绍时娴熟地操起了偶，每当他一拿起偶、一操起偶来，偶仿佛有了生命和自己的性格。一开始学员们有的会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出精致的偶和操不好偶，但朱老师给我们分享了台湾学生的演出视频和之前做过的一些案例，我们便信心大增。原来孩子也能做偶，不是艺术家也能做偶。只要把做偶的结构的步骤了解清楚，都能做偶。

没有破坏就没有建设，不要怕试错

每个戏偶皆有其性格、年龄、爱好，亦有其说话的方式与行动特色。操偶人在有限的舞台范围，运用声音、气息、戏偶的肢体动作等变化，延伸无限的想象，传递演出中情境与意境的效果。

我们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来精心制作自己手中的偶。由于做得太投入，大家都觉得时间一闪而过。在碎片化的信息时代，我们都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用几个小时专注地做好一件事。在做偶的过程中没有外界的干扰，只有全情的投入。

（组图：全神贯注制作执头偶中）

朱老师也在我们做偶时不断提醒我们跳出想象的边界，尽可能地突破，尽可能去做尝试。只有敢于去尝试，拥抱试错的机会，从犯错中学习，才会有真正的创造。好的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是好的，而是经过不断地打磨它才会变好。每当学员带着犹豫问朱老师“我可不可以这样？”，朱老师都会说：“不要问我可不可以，没什么是不可以的，试过才知道。”每当学员害怕做大胆的尝试会毁坏自己原来的作品，朱老师就会对她说：“没有破坏就没有建设，不要怕试错。”好的老师不是手把手教学生怎么做，好的老师会把创作的素材提供给学生，然后不断鼓励学生，让学生相信自己，进而让做出自己的创造。

（图：认真制作执头偶的学员们）

学员们“埋头苦干”、“穿针引线”、拿着偶左右寻思，在偶身上投入精力和创意。最后我们用布匹、毛线、纽扣、塑料泡沫、毛袜等日常可见的材料做了一个个独一无二的偶。有趣的是，学员们在做偶后发现自己做的偶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偶身上都有自己的影子。

（组图：独一无二的执头偶）

人要给偶委屈求全

这句听起来很委屈的话，其实是让操偶人在演偶戏时，要把关注给到偶。朱老师说操偶时人要看偶，偶要看它该看的地方。

这个秘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不少学员在一开始的时候手上是拿着偶，但在拿偶演戏的时候，自己的眼神并没有看偶，只是拿着偶自己很嗨地演了起来。当操偶人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偶身上，观众也不会把焦点放在偶上，那这一出戏就不是偶戏，而是人拿着偶在演戏了。

（图：朱曙明老师讲解执头偶表演）

如果人拿着偶在演戏，没有做到操偶，没有利用起偶，那为什么演出的时候要加入偶呢？直接人来做演出不好了吗？既然我们选择了做偶戏，那就要利用起偶，根据偶的特质来操偶，让偶有生命力，让偶恰如其分地传递演出的内容和主旨。有时为了让偶能更好地呈现在观众面前，操偶人可能要做一些高难度或没那么舒适的动作，但操偶人还是要秉着“人要给偶委屈求全”的原则，“委屈”自己，成全偶。如果不想“委屈”自己，那就想解决办法让自己没那么委屈，但最后也是要成全偶。只有当操偶人相信偶是有生命的，才能让观众也感受到偶的生命力。

（图：学员动感十足的执头偶表演）

朱老师还说操偶人的最高境界不是人操偶而是偶操人。这话咋听起来有些吓人，但其实这是操偶人操到一定境界，在非常了解偶的特质后所做出的一个自然反应。偶会通过操偶人做出偶本身想要做出的表达。

答案就在问题中

无论是在做偶、操偶还是演出的过程中，我们都会遇到很多的问题。朱老师说遇到问题不可怕，要把问题转化成学习的机会。所有的问题都有对应的答案，而答案就在问题中。比如“舞台太低怎么办？”那就找一个没那么低的舞台。又比如“这个发型在这个偶身上感觉怪怪的，怎么调整呢？”那就换个发型，直到这个发型在偶身上不怪。

朱老师说的“答案就在问题中”，其实就是把yes and的态度落实到创作当中，接纳发生的一切，拥抱产生的一切问题，不抱怨、不犹豫、不计较，一心一意并积极地去解决问题。用这种态度去做创作，无论在创作过程中遭遇失败还是收获成功，都是一种学习，都能帮助创作者做出更好的作品。我们在发展的过程中可能会碰到挫折和困难，但是跨过它们，我们都会得到进一步的成长。

每次工作坊都是独一无二的体验与学习

朱老师做儿童剧已经有三十多年，演出和编导的剧目无数，但依然坚持看剧，从别人的剧中获取经验值，光今年就已经看了50多部剧。看到好的剧，朱老师会想怎么把好的元素运用到自己的剧里；看到相对欠佳的剧，自己也能懂得避开哪些“雷区”。

带着学习的态度，从别人的作品中我们也能汲取营养、不断更新与发展自我。真正能做出创造的人都是终身学习者。每次工作坊，我们都会遇到不同的参与者，而参与者聚在一起所产生的化学作用各不相同，做出的创意和遇到的问题也因人而异。好的导师不会只传递给你千篇一律的知识，他会因材施教，根据学员的特质和需求调整课程内容，让学员吸饱营养，心满意足地离开。也只有学员“吃饱喝好”，学员才有力量把好的技术和教学方式运用到教学上，让更多的孩子受益。

来看看学员们的学习反馈吧——

戏剧的两大价值倾向：本质论和工具论，用偶戏来代替之前儿童角色扮演进入集体教学部分，会更有趣而特别……一节传统又平常的健康教学活动，立刻有了新意现在大家对偶戏认识不足……如果它成为教学手段和工具，立刻就会引起大家的重视，因为现在中国幼教届都在提倡课程游戏化！因为这是国内首发的偶戏工作坊，我作为一个一线戏剧教研老师，我在想我们这些首发工作坊里的学员们，我们能传递给周围其他人的、那些还完全不知偶戏的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我想这些应该对大家有帮助的。——————（南京市第二幼儿园 易娟老师）

一个普通的酸奶瓶加上一块弹性布料再加上袜子，毛线等，这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材料当他们组合在一起后会产生一个什么变化呢？在这次朱曙明老师执头偶工作坊中，就是这些生活中普普通通的材料却可以组成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偶。酸奶瓶充当偶的头部，弹性布是身体，再加上装饰，一个执头偶就诞生了。但是看似简单的制作却蕴藏着很多创意。酸奶瓶是否需要开口，这关乎到偶五官的立体感。以及布料装饰的颜色搭配，这关系到偶的人物性格。

工作坊中，朱老师首先向我们阐述了执头偶这个名字的来历以及朱老师多年操偶经验的分享，随后大家就开始动手做偶了。每个人都做出了形态各异的执头偶。有呼呼大睡的，有风流倜傥的，甚至还有狡猾的狐狸。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偶眼睛视线的校准非常关键。由于人眼在操偶时和偶的眼睛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很容易产生偏差让偶看实物的方向不准确。对此朱老师带领大家开始做视线校准的练习，经过练习后，大家对眼神的掌握都有了一定的进步。朱老师说，操偶时的最高境界是偶操人，而不是人操偶。带着对这句话的探索，我们进入到了真正操偶的环节。看着越简单的东西越难。操偶时为了让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偶上，人需要盯着偶，同样也是为了让人更好的去理解偶，和偶融为一体。偶肢体的运动要符合剧情和人物逻辑，手和脚在操偶是就是单独的单位，要分工合作，这样偶才会好看。

最后一个偶由两个人来操作，两个偶合作呈现一个片段。两个人操偶时更加考验大家的技巧，手，脚，头的配合需要更多的默契和练习。每一组在呈现后，朱老师都会提供宝贵的修改方式，这对于学员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骑士教育 余一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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